呀,才意识到其实按理而言今天的博客要写的是上月的月度总结,但是我今天有更想说的话,反正这也是我的家,那我临时改要求又怎么了呢(得意
这周看完了《偶像失格》,在看之前没想到它就是《推し、燃ゆ》的中译本,主要是我一直把后者默认理解为一个有关我推光芒万丈的故事,所以它在我的书单列里排得很后。没想到是我推燃烧成灰
因为不太喜欢偶像失格这个译名,主要是它给我造成的误解太大(((所以应该会看心情瞎说名字(你等等?
不过故事的开头确实可以用“偶像失格”这一事件作为概况,故事的开头是:主角あかり的推し被报打人事故,事故怎么发生的、有什么原因,作为死忠粉的主角全然唔知。其实在此处我脑子里总乱入我的朋友也停止的某个前推,当时她给我说了个事,说前推A某天在机场收了粉丝的花,后来发现花在垃圾桶中,这件事让她觉得这个推不及格了,彼时我还不太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概念(主要是我推过的小偶像们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),但看到这本书的时候我隐约理解了一点。虽然打人和扔花是两种(在圈外人看来)严重程度完全不可相提并论的行为,但本质都是背离粉丝的期待。
其实追日系小偶像本质上都是借别人的酒浇自家的块垒,养成系也好、地下偶像也好、或者是あかり喜欢的真幸也好,他们将自己的生活将自己的心情分享给粉丝,粉丝通过各种手段蚕食他们的精神和肉体,像菟丝子一样。我还记得当年冯朵塌房的时候我说过的现在回头看来十分可怕的话,大概是说,我知道我这样做是在物化你,但你作为小偶像就应该遵守这样的物化
。这像是个契约,你得到很多很多的爱和钱,但同时你要变成粉丝的东西,被粉丝汲取他们想要得到的一切。选择成为小偶像的那一刻开始,哪里都在被注视着,从贴吧到微博到朋友圈到口袋房间,乃至于网易云歌单或者是能想到的任何平台,小偶像都不属于自己了。
就像故事里一样,あかり作为真幸的有影响力的粉丝,她应援的基础就是通过一点点吃掉真幸这个人曾经留下的痕迹,来拼凑出一个作为偶像的真幸。这个世界上的偶像宅各有各的追求,有的人只喜欢舞台上的小偶像(比如我),有的人更喜欢生活化的小偶像,有的人会喜欢小偶像的全部(比如主角)。对我而言,在舞台上无法闪闪发亮的小偶像很难吸引到我,即使她再有趣再内涵丰富也一样,包括脱离舞台之后,我也不会爱上作为演员或者是其他职业的小偶像。我只能也只会爱上舞台上闪亮的小偶像。所以在我的追星道路上,我关注的不会是小偶像在社交平台发布的动态、也不是在mc上聊的天、更不会是她演的戏,我只会反复赏阅那些能跳一百场的舞蹈,在屏幕前或是在现场中看那些我想抓住想食用的东西。这是我应援的基础,小偶像在我这,她在舞台上的每一刻都不属于她本身,是属于我、是属于同样在观看演出的所有的粉丝,她就这样被所有人分而食之,用她的梦想和她的努力。
这还只是我,如果是主角这样的粉丝,那么意味着作为偶像的对方没有任何东西属于他自己,因为一切的一切都被粉丝以庞大的爱意撕成碎片,填补到粉丝的每一处生命里去。
也许在不追星的人眼中,这样的描述到底还是有些可怕,但是我总这么觉得啊,我总觉得日系偶像这一个行业,实际上就是粉丝同偶像共飨一场盛宴,而宴席上最隆重的那道菜肴,即是偶像自己。他们唯有奉献出自己才足以犒劳粉丝们的爱意。
作为正统偶像需要什么?需要为了不辜负粉丝的期待而努力,需要在舞台上闪闪发光。
在圈外人看追星党时候总会觉得所谓“他眼里有光
”之流的形容过分矫情,但有梦的人眼中真的是有光的呀,而那样的光亮是可以照亮看到他的所有人的。
实际上,作为一个标题就写着我推的作品而言,主角的推し的形象是并不清晰的,但说实话,作者写得好动人,她写坐在冠军座上的真幸表情呆得有些可爱,她写发表末位感言的真幸坦然又真诚,透过粉丝去看她爱的那个推原来是这样的吗,原来是这样キラキラ的吗?
其实我并不觉得将小偶像视为生活的支柱有什么问题啦,从来不这么觉得,但又想起冯朵(其实我不推她啊喂)。想起后来某次在哪里刷到了她在做什么,就记得有人简单总结说,她在b站开直播,一直没有人上舰,后来有人上舰了她十分惊喜,同之前河里的那个冯薪朵完全不同了。最后那人说的还是那句冯薪朵,你何至于此!
。我在看书的总想起这件事,虽然同真幸不同,冯朵并不是完全成为素人了(?我有些难分辨我这个素人的具体概念),但就好像あかり会忍不住跑到那幢建筑物尝试看到(或者是不愿看到)什么一样,偶像真的有成为素人的可能吗,无论是黑或是粉,可能都要依赖着曾经的他们去享用生活中所必需的东西——直到下一位可以替代的他们出现。
甚至于在解散时粉丝们所说的那些话也一样,“你为什么不装到最后
”这样的话其实我在当年第一次组阁的时候听到过很多次,怎么说呢,到现在回头看能意识到第一次组阁当然不完全是李艺彤的错,但仍然还是想要问她,哪怕装都不愿意装吗?哪怕让你恩平和组阁都不行吗?
唉,偶像就是这样的呀,虽然他们将一切奉献给了社交媒体对面的人,将灵魂都送给了粉丝们,但他们到底还是一个活人。我借的酒是他人的心头血,我有时候会意识到这样的事情。活人所做出来的事情总是很难去预估的,哪怕你已经将她食用得干干净净,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永远是一个未知数。
我有时候会问:作为偶像和素人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?我想是的、但又不是。
我吃掉的是小偶像啊,但我也把作为素人的她吃掉了一大半,我摇摇晃晃地想起我推,她在生日会上哭着说:“要不是为了梦想,谁会待在这里
”,我吃掉的是她的梦想呀,是扎根在素人身上的,同她紧密相连的梦想,这个梦想燃烧起来,照亮一片天空,我不必在意最后是否只留下灰烬。
哪怕你说我残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