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行散记3 | 若是萬種飛煙都過眼

白天

May 12, 2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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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我覺得應該都知道但是(……),標題改自《是風動》的第一句歌詞:

若非萬種飛煙都過眼/怎會迷戀巫山的那一片

之所以這麽改主要是因爲最近每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都會心中一動,一是因爲對現在的我來説,巫山真的是巫山,真的是我無法離開的長江上的一段地域,二來,我總忍不住跟著這句話反問自己一句:“真的嗎?”

前些日子和朋友說,也許我此生真可以達成“讀萬卷書行萬里路”的成就,可如果再説起江、可如果再説起江,我又忍不住問自己,如果真的前生我命中有無法改變的遺憾在此,今生我竟也要延續這樣的遺憾嗎?我沒法回答,我當然不知道答案是什麽。

小紅書最近總在給我推九寨溝,九寨固然美麗無限,那些圖文視頻都美麗得叫我忍不住想四季都看一遍九寨,可九寨雖好,非吾歸處,我僅僅只是想看九寨四季景,但我想起江,卻是真正的思念。

我想哪怕是行了萬里路,我還是沒法離開江,可若是萬萬里呢?若是真正萬種飛煙都過眼,我還會遲遲不忘我夢裏的江嗎?

不要回頭

到現在,我竟然已經有半年沒有見到江了,這篇博客雖然歸屬於江行散記,但卻沒有江,可我又不覺得我沒有,我從來沒能走出江,我在江行散記1裏寫:

哪怕是面对长江,我也无法做到真正去改变我自己

是啊,我是沒有辦法動搖我本身的,無論是面對怎樣的誘惑。怎麽能説我放棄了江呢?我不過是放棄了兩千塊的郵輪,可郵輪那麽高,離水又那麽遠,蘇軾說江上清風山間明月是造物主無盡藏,可郵輪上又有幾個地方可以享受這樣的風光呢?

況且、況且,我又怎麽能接受出賣自己,變成我自己所抗拒的樣子呢?

當然努力過,可面對HR上來一句“發一張日常全身照”這種話直接嚇壞了也很正常吧,有時候也會淡淡地想把服務業的各種要求都殺了,但有時候又會懷疑這是否是全世界都如此呢?

我真的動搖了,誰敢說我不動搖呢?江那麽誘惑我,可我卻真的有太多太多無法動搖的東西了。

那段時間有友對我説:“我覺得你真的已經很努力地在不被動搖了。”

其實我當時完全理解錯了朋友的意思,我以爲她的意思“我不改變我最早的預設仍然選擇上船”,但現在才意識到她説的是“我努力不動搖我的核心”。其實我説出那句話的時候我是在説,即使我再因爲江而動搖,我也有無法改變的東西,所以我這一次選擇拒絕。

近兩個月以來我因爲這種選擇難過多少回,我反反復復對自己不要回頭,當然有朋友問我說爲什麽不能回頭,我當時不知道該回答什麽。

但我現在想到了我的答案:我現在不能回頭,因爲我要有以後可以回頭的權力。

是啊,我不回頭是爲了可以回頭。

但我真的真的很想念江。